心魔:前MLB天才投手瑞克‧安基爾的運動「失憶」錄

第一視角看暴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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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看到大暴投、一發接一發的安打、連得好幾分卻只有一出局的比賽時,我總是覺得站在投手丘上的那個身影格外讓人心疼。哪怕是我支持的球隊得好多分,我還是會默默心疼那個自責分率會爆表的對方投手。

《心魔:前MLB天才投手瑞克‧安基爾》的開頭彷彿讓我們從觀眾席走到投手丘上,回到2000年那場大聯盟的季後賽,用第一視角看這種崩潰的場景是怎麼一回事。球場裡喧鬧的觀眾席噓聲四起,本壘板後方是來回奔跑撿球的捕手,而投手丘上,一個煎熬的腦奮力指揮不受控的手。下場後,惡夢並沒有結束。

被稱為「心魔」的投球失憶症(the Yips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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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人知道被譽為天才的安基爾為什麼突然的就不會投球了。他的天賦突然消失,並非因為受傷,而是因為一個被稱作「投球失憶症」(the Yips)的神秘焦慮症狀。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況在這本書中被稱為「心魔」,解釋不了的東西有時候比具體的傷害更難處理。

根據台灣棒球維基百科,投球失憶症是指投手完全無法控制球的走向,使得投出的球完全失控的一種症狀,有人說這是心理因素引起的,也有人說是肌肉疲勞,但似乎沒有明確可以處理的解方,導致許多傑出的投手罹患這種病症之後就此恢復平淡。一般人常誤以為投球失憶症只發生在棒球場,其實這個名詞源於高爾夫球,後來泛指那些突然喪失慣有運動機能的狀況,射箭選手、飛鏢選手、鋼琴家、籃球員甚至連作家也可能深受其害。


我該「如何」克服心魔,而不是分析「為什麼」會有心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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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基爾本有躋身史上最優秀投手之林的天賦,但有一天,那天賦忽然消失了。

我想到近期NETFLIX的英國影集混沌少年時,人們看到一個少年的暴行時,總是很想找一個什麼原因,比方說想把問題歸因於家庭的失能。彷彿指出少年父母的不是,我們就能夠避免一樣的悲劇發生,但是有時候悲劇不見得有明確的「為什麼」,就是在平凡當中避無可避。

安基爾在面對「心魔」這件事上不太花時間去探討「為什麼找上我?」而是花費所有的力氣在「克服」這件事上。他坦白的述說自己的努力與掙扎,每一天都在失敗、處在挫折邊緣或者從跌倒中爬起來。

賴以維生的技能突然消失,你會選擇放棄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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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們說起安基爾的故事只是一小段的文字,但迷茫、煎熬、羞辱與無奈,徘徊在他最好的年歲裡產生無數失眠的夜。不知道如果選擇放棄,是比較艱難的選擇還是比較輕鬆的選項?但一定很不甘心。

接受並承認問題

一開始安基爾認為只是小問題,然而狀況並沒有改善,反覆的折磨自己無數個夜晚,終於他打電話給了心理師多夫曼,開始正視心魔。以前連重量訓練都沒有那個被重視,更別說是球員心理了。日常中似乎沒有特別被教導什麼是「恐懼」,或者被認為是不應該出現的情緒,至此安基爾開始在心理師的陪伴下練習看待「恐懼」的這種狀態。「承認並接受」問題發生了,是安基爾能夠繼續前進很關鍵的一步。

抱怨完後,下一步是什麼?

找心理師說話、練習轉移注意力、正面思考、重新集中精神;數自己的呼吸,試圖讓心跳慢下來; 每天去球場做練習; 喝酒喝到酒吧歇業,這些都是安基爾一邊掙扎一邊努力在做的事,安基爾一直都在不斷嘗試透過實作去突破困局。

「你想要改變什麼?為了達成改變的目的,你正在做哪些努力?」多夫曼非常坦白,從來不會拐彎抹角。
「我想要投出好球。我想要變得快樂。」
「那你正在做哪些努力?」
「我正在簡化生活,盡力排除任何可能帶給我焦慮的事物。」
「那你的父親呢?這塊該怎麼處理?」
「我的父親嘛,他對這一切毫無幫助,有弊無益。」
「你應該要斬斷這段關係。」

那段時間來自監獄的電話沒完沒了,電話那頭帶著挑釁的話語常常讓接起電話的安基爾後悔。釐清父親和自己的關係只有負面,他坐下提筆寫信,告訴父親自己不需要額外的壓力和多餘的批評,中斷彼此的往來。

後來,安基爾嘗試到小聯盟,在沒有那麽高關注度的環境之下,展開他的重建之路,找回「喜歡打球的感覺」。經歷了三年半的波折,他把自己再投上了大聯盟。

有替代方案嗎?

雖然沒有完全回到發病前的狀態,但至少能在大聯盟擔任投手,不過一切的波折讓安基爾疲憊不堪,直到某天他想直接退休。然而,意外的老天給了他野手的機會,沒想到扛著棒子的野手是讓安基爾可以享受比賽的角色。當丟球的距離不再是60英尺的時候,心魔好像就消失了,而氨基爾那個被視為黃金的左手臂依然存在,讓他能從遙遠的外野準確回傳到壘包上,刺殺一個個猝不及防的跑者。

結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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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基爾的自傳口吻坦白,細細呈現了他解決人生各種問題的努力,從喝酒、服藥、決定退休,最後以野手的身份回到球場,其實並不是一般想像中的快樂結局,畢竟心魔沒有消失,安基爾也沒有成為期待中曠古未聞的傳奇投手。但是安基爾轉球場上的經歷、卸下球員身份後的生活以及擺脫家庭陰影的過程,都是給一般人深刻啟發的傳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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